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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
婚期是由崇晋帝亲自定下的六月二十日, 钦天监瞧过日子,大吉宜婚。
因着沈徹已被封了王,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大婚之日倒不需要如皇子一般繁琐, 也无需去跪见宫中贵人, 顾温凉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毫无厘头的大火随着顾温凉平安无损的归来而渐渐被人遗忘, 顾温凉连着几日都未踏出过房门。
整日里就是看书赏画逗逗恢复了些精神的子悦,日子倒也过得挺快。
烧毁的温凉阁被顾奕怀圈了起来,再现修一个是眼看着赶不及了,索性将后院最大的厢房好好修缮了一番, 顾温凉就暂时住在里头。
五月的最后一日, 天降大雨, 滂沱而至。
顾温凉望着窗外的雨幕, 眉心一皱, 怀里的子悦这几日被养得极好,除了那根断了的尾巴还显得有些突兀,毛色竟越发的光泽了。
“怎么突然就落雨了?”她将头上的簪子一一取下,言语间有些失落。
青桃陪坐在一旁,听了这话停下手里的绣活道:“这天儿就是这样, 下了雨倒不显得闷热了。”
“小姐等明儿天晴了, 再将帕子送给王爷也不耽搁。”
顾温凉脸渐渐地涨成了粉色,她嗔怒,将手帕收于袖口。
“你这丫头,我何时说这是给他的了?”
可话才说出口, 顾温凉就想到了那帕子上的字,默默地闭了嘴。
她清润的眸子渐渐的暗了下来,自从那日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了。
原想着今日悄悄出门去寻他将话说清楚的。
他心底的愤怒顾温凉自然知晓,可每每想起前世,那雪中送炭的一点点温暖,足够她记上许久。
两面为难。
顾温凉想,这次的事就算了吧,若是有下次,她自不用再顾忌什么了,直接叫人捉拿了便是。
可沈徹他就是生气了,许是从没料到这种情况,顾温凉有些心慌。
帕子都绣好了,也打听好了沈徹今日休沐,奈何一场大雨,计划全乱了。
晚间,顾温凉用了晚膳后早早地就歇下了。
屋里的烛火摇曳不止,顾温凉辗转难眠,又起床翻了会书看,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沈徹翻墙找了五六间房才摸到了这里,轻手轻脚地进来才想着甩个脸色给她看看,就见到了这一幕。
美人雪肌乌发,纯黑的发丝蜿蜒在床榻上,手里的书卷磕到了床边,她吐气如兰双眸微闭,身子浅浅的起伏。
沈徹站在门帘处瞧了片刻,积蓄了许久的怒气火气一点点的凉了下来,他自己怄了几天的气,她这倒好,睡得格外香。
想是这样想,沈徹还是缓缓走到了她的跟前,细细观看半晌,哑然失笑。
记忆中她一直是个娇弱的小姑娘,细声细气的又倔得很,却不想一眨眼的功夫竟长开了不少。
沈徹拿去她手里的书,又是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描绘山川地理之势,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匆匆扫了一眼就放在了案桌上。
屋子里熏着的香浅淡素雅,不同于旁处。
沈徹眉目深深,伸手触上了少女轻蹙的眉心,一点一点抚平,手下的肌肤细嫩温热,他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顾温凉睡得极浅,男子带着丝丝薄荷味的气息传来,她睫毛轻颤了颤,悠悠转醒。
屋里的光线幽暗,她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沈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剑眉紧皱。
顾温凉坐起身来,外头的寒风吹进来,她只穿了一件中衣,单薄的模样惹人疼。
“先盖好身子。”沈徹的视线划过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而后不自然地别开,生硬地道。
顾温凉轻轻颔首,乖顺地用锦被裹住身形,乖顺得不可思议,“你怎么过来了?”
沈徹站在床榻边,眸色暗沉。
“本王来瞧瞧你这屋子会不会再被一把火烧了。”
顾温凉眼睑微垂,一根根的睫毛分明,他话中的恨恨之意丝毫没掩饰,她听了倒觉得心底痒痒。
“还在生气吗?”她仰面轻轻地问,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娇软的两个小梨涡,沈徹偏头不看她,却被她悄悄勾了小指。
沈徹冷着一张脸,心里酸酸胀胀没个着落。
“你是不是……”他眸色深深问,问到一半看着她乖巧的侧脸,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沈徹别扭地转过身,嗤笑自己今时今日的幼稚。
顾温凉聪慧,他没说出来的话她了然于心,纤细的身子动了动,道:“你想问我是不是心悦他?”
沈徹郁闷到了极点,早先有一个卫彬就叫他恨之入骨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林胥搅局,他心里如何能释怀?
所有叫顾温凉区别对待的人,都能叫他打翻心里的醋坛子!
顾温凉眨了眨眼睛,屋里的烛光昏暗了些,她勾着沈徹的小指不放将人带到床榻前,声音认真又轻缓:“阿徹,林胥哪儿比得上你?”
无论是身份相貌或是才干,沈徹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高高在上,林胥是怎么也比不上的,他为何那样不自信?
沈徹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卫彬也处处不如我,怎么当初就入了你的眼?”
这个问题曾一度是他的心结,耿耿于怀不能稍忘。
顾温凉哑然,嘴角的笑意一丝丝消退了下去。
“我从不曾心悦过他。”她声音有些低,像是记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许是我太过蠢笨,总叫他口头上的那个婚约拿捏住了。”
前世太过不堪,顾温凉眼里的光亮暗了下去,沈徹看了心揪揪的疼。
“那林胥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强硬地抬了她的小巧的下颚换了个话题,面色不虞。
顾温凉含笑摇了摇头,却见他喉间上下滚动了一圈,突然深深吻了下来。
沈徹憋了好几天的火气在尝到她唇齿间的甘甜时越发不可收拾起来,他捧了顾温凉红晕朵朵的脸,急切地舔舐,顾温凉酥了身子瘫在锦被上,樱唇微启目光迷离带着水雾。
沈徹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脱了靴子将她抱在怀中平复呼吸,凤眸里的情、欲之色才开始慢慢消退。
“怎么每次都胡来?”顾温凉揪着他暗色的蟒纹袍,小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强自咬牙嗔怒。
沈徹得了甜头,心头的郁气一扫而空,他将脑袋埋在她衣领后颈处,凉凉的鼻尖让顾温凉微微瑟缩一下。
“想我了没?”他孩子气地蹭蹭,对顾温凉的嗔怒避而不答,嘟囔着道。
顾温凉哭笑不得,伸手揉乱了他的发丝,才道:“想的。”
自然是想的。
“那你还不来找我?”沈徹突然不满发问。
亏他还日日守在王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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