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配

通无阻。

华清更是在她出电梯后就迎了上来，“好久不见，佳宛小姐。”

葛佳宛怔住，随即笑，“好久不见。”

她心思敏感，第一时间就发现华清看自己的眼神较之以往有了大变化。

变成了那种，看正宫的眼神。

而且，华清之前可不会主动到电梯这边来迎接她，每次的殷勤和客套，皆是在她掏出小礼物以后才会有——还挺势利眼。

但葛佳宛可以理解。年前她的身份只是顾湛的某个小情人，其他女人就算是障眼法，也只有顾湛一个人清楚。在华清眼里，她和那些人比，不过是要受宠一些罢了。

想到这儿，葛佳宛挺了挺胸。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转正了。

虚荣心爆棚。

“顾湛在办公室吗？”

“顾总在楼下。”华清笑得殷切，她算是见识到葛佳宛转正的第一人。毕竟温泉酒店是她订的，看落日的木屋是她安排的，那么多的惊喜都通过她的手，自然是她最清楚葛佳宛在顾湛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其实也怪她之前先入为主。以为葛佳宛再怎么受宠也掀不起风浪，是以面上亲和，心里还是有些瞧不上葛佳宛的。哪知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天知道她听到顾湛要带葛佳宛去郊区别墅泡温泉的时候有多惊讶。

那别墅是顾湛早年入购的房产。原主人是根硬骨头，起先说什么也不肯卖。顾湛派她前去交涉，数日无果，后来还是他亲自过去，花了高价才将房子购得。

她那时候才在顾湛身边做事不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着于一套交通不便地段一般设计也就那样还要价极高的房子。

但这还不算什么。

这地方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是顾湛亲自参与设计的，可修葺翻新过后，他却从来没有过去居住。一次也没有。

时隔多年，也许顾湛对这些细节的印象早已模糊，但对当时的华清来说，这简直就是她第一次打开了有钱人世界的大门。她记忆深刻，难以忘怀，甚至还替顾湛脑补出了一段悲情过往，心中认定这套房子可能未来几十年都不会迎来它的女主人。

直到那天，顾湛给她打了电话。

他说他要带葛佳宛过去住几天，让她安排妥帖，还根据葛佳宛的习惯做了不少调整。

那日过后，她就知道，女主人出现了。

不是别人，正是葛佳宛。

“您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吧，顾总很快就会上来。”

葛佳宛欣然点头：“好啊。”

然后她转头看了看华清对面的位置，那里已经没人了。

她问：“安助理没有回来吗？”

“她被调去别的部门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十二月份。”

葛佳宛稍微一想，十二月份，不就是安灵刚结束完给她煲汤工作的那段时间吗？她还以为安灵是直接回来继续自己的岗位了，居然是被调走了？

“她自己主动申请的？”

华清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葛佳宛进了办公室，没等多久，顾湛进来，她抬头，往桌上盛着汤的保温桶翘了翘小腿。

“给你带了汤。”

“嗯。”顾湛拿了汤，在她旁边坐下，“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不到吧。”

“一会儿我还有事，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要。”葛佳宛摸他鬓角，“我要在这里等你。”

“会很无聊。”顾湛提醒。

“反正我也没事做。”

说两句话的功夫，顾湛盛出两碗汤，第一碗先递给了葛佳宛。

还有点烫，葛佳宛抿了一小口，问起他安灵的事。

顾湛没有隐瞒，只哦了一声。

“你不喜欢她，我就让她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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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丁字裤

几个月前，顾湛也有和葛佳宛说过这句话。

他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她待在我身边。”

而葛佳宛那会儿的反应是吓了一跳，像被戳中心事，眼神都在闪躲。这次她听了，仍是心中诧异，却不再是因为害怕被人看穿，她摸着脸，眼底闪过疑惑，“有那么明显吗？”

她一直认为自己对各路女主的出现表现得足够大方客观，原来醋劲大得连顾湛都能看出来吗？

“别人我不了解，但你……”顾湛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演技太差了。”

“……”葛佳宛气得拍他手，“那你还一个劲地看我出丑，心也太坏了吧！”

顾湛道：“我就乐意看你演技差，为什么要戳穿？”

葛佳宛听了，闷头闷脑地喝汤。她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她做什么都逃不过顾湛的眼睛，顾湛在她这里她却永远看不透，也摸不透？他什么事都放心里，运筹帷幄，虽说可以给她带来巨大的安全感，但也阻止不了安全感背后的失落。

她是想同他分担的。

喝完，她主动去了休息室。

顾湛还有工作，进来亲了亲她就出去了。

她趴在窗边往下看，一阵眩晕，又缩回了脑袋。

今天是顾湛的生日。

他忘了。

从来都是这样的——顾湛记得她的生日，她记得顾湛的生日。以前她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全当配角的自我修养，现在想想，其实有些事情早有端倪，只是她习惯了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而已。

顾湛一整个下午都没进来。

葛佳宛卷着被子呼呼大睡，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站在高塔上，冷风凛冽，灌麻袋一样将她吹得脚下虚浮，她一个踩空，猛然惊醒。

天已经完全黑了。

睡前没关窗户，这会儿被子都透着凉意。

葛佳宛不敢回想刚才做过的梦，抚着胸口下床，有地毯，她没穿鞋，开了道门缝，做贼一样地看外面。

只有顾湛一个人在。

她把门打开，叫了声：“顾湛。”

“醒了？”

她点头，“我饿了。”

顾湛低头看表，“叫了餐，很快就到。”又看她赤足，“穿鞋再出来。”

葛佳宛便转头去找鞋，她身上穿的还是他的睡衣，宽宽大大的，遮住屁股，两条腿露在外头，细长白皙。

待她走近，顾湛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从睡衣下摆往上摸，就摸到条内裤。

他蹙眉，手挪开，在她大腿边缘摩挲，“怎么不穿裤子。”

“太大了。”

“就不怕让人看到？”

葛佳宛嗲里嗲气：“只有你能看到。”

然后她抬起脸，亲他下颌，“你还要忙多久啊？”

“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这时，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葛佳宛吓得缩腿，就要从顾湛身上跳回休息室。

顾湛却摁住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