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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13

    会得很容易,可唯独没有这样,小心而细致地拆过女孩子的耳环。

    待他终于拆下,将裙子重新放下来,荏南终于得见天日,可惜哭得忒惨,半点不见获救的喜悦。

    她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江庆之一下下拍着背哄她,帮她顺气。

    “我叫医生过来。”

    荏南哭成那样,还不忘打着嗝说:“不……不要医生。”

    她倒也知道丢脸。

    不让叫医生,江庆之只好亲身上阵,一只手轻轻抬起耳垂,仔细看着,那小小一团雪肉上秀气的耳洞被划得有些出血了,垂在耳垂下艳艳一滴。

    江庆之会处理各种伤口,扭伤、刀伤、枪伤,有给别人的,也有给自己处理过的。

    可他不会也不知该如何安抚这小小的、受了折磨的囡囡的耳洞。

    只好学着小时候哄她的样子,往那轻轻吹了几下,边吹还边继续拍哄着她。

    “吹下就不疼了,别哭了。”

    这当然不管用,荏南哭得更厉害了。

    她倒不是真的多疼,而是太丢脸了,羞得克制不住泣意。

    这副样子被大哥看到了。

    宽松散漫的内衣,既不性感也不精致,还是穿旧了的,晚饭吃得撑,小肚子都鼓了出来,衣裙套在头上,脱脱不下,放放不了,还摔了个大马趴,好容易终于解开了,耳朵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脸上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还指望大哥能发现她已经是成熟美丽的女人了,如今这洋相,连三岁小孩大概都不会犯。

    荏南越想越绝望,哭得一抽一抽的,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江庆之哄不了,就命令道:

    “不许哭了。”

    只可惜色厉内荏,根本没有平日里一个眼神便能让整个司里大气都不敢出的狠厉,因此一点不管用。

    江庆之彻底没了办法,只好将她像小时候那样抱在腿上,一下下拍着、哄着,嘴里只会说那几句“囡囡乖”、“别哭了”。

    却没想都千方百计用尽,居然是这招奏了效,荏南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些打嗝,身体因此一顿一顿的。

    江庆之伸手抚上她的脸,给她擦着满脸的泪痕。力道已经放得很轻,无奈手上有薄茧,还是刮得荏南哭后敏感的脸颊有些疼痒。

    小小的手握住他的虎口,荏南打着嗝,问他:“大哥,咯,我现在是,咯,不是很丑?”

    江庆之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说了实话。

    “嗯。”

    眼圈儿立刻又红了,一下子便含了好大一包泪,转了一会儿,便落了下来。

    江庆之接住了那滴泪,轻轻擦掉。

    “很可爱,囡囡可爱。”

    荏南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下自己头顶的发旋,软软的,一下便离开了。

    *

    小背心参考的是《北洋画报》1927.06.29中登载的小马甲和半截马甲的款式,因为不能文末放图所以只列出出处,不放截图了。

    拾伍、教我如何不想她

    那晚,江庆之将荏南抱在腿上哄了很久,直到她完全平静了下来,才问道:“怎么突然晚上试裙子?”

    荏南有些怕,试图蒙混过关:“你不是答应我去舞会吗?旗袍来不及做好,我就买了件洋服……”越说越小声。

    江庆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裙子,手臂全露在外面,背后好大一片蕾丝,白嫩的肌肤在细致的花纹间若隐若现。

    “不许。”没别的话了。

    荏南有些急了,却只敢勾住他袖口,软软请求:“大哥……”

    “不许。”还是这句话。

    荏南有些不服气,却也知道这事没转圜了,不过这衣服本来也被勾坏了穿不出去,还是老实答应了。

    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荏南没了声音,大概是被猫叼了舌头。

    “张嫂说你准点回家的。”话语间质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荏南这次理亏得没一点辩驳的余地,只好撒娇耍无赖,手软软地勾住大哥的脖子,头低低的,一副难过又愧疚的模样。

    “大哥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囡囡的气好不好?”不要不带她去舞会好不好,不过这句她没敢说,怕弄巧成拙。

    “每次认错最痛快。”庆之口气平淡,听不出到底生气没有。

    “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真的。”说话间又带了一点泣意,娇娇软软的,让人更想欺负。

    江庆之知道她这是在玩哀兵必胜,可从小到大这一招百试百灵,如今也仍是这样。

    “大哥。”

    若是能对她硬下心肠,也不会惯成今日这样。

    ”下不为例。”早不知道例了多少个下次了,一言九鼎,一字千金,到了她这里全打折到白送。

    “大哥对我最好,我最喜欢大哥。”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借着撒娇说出真心。

    江庆之看着她的眼,眼角还染着绯色,跟兔子似的,眼皮更有些肿了,脸上是半干的泪痕,鼻头也红红一点,狼狈极了,唯独眼瞳闪亮着无法忽视的光。

    他避开了那光,弹了下她额头,“花言巧语。”

    离礼拜五越近,荏南就越来越有些紧张。

    她以前不是没去过那种场合,觥筹交盏,衣香丽影,端的是欲望与权力的盛宴,有权者间明码标价、各取所需,有情者间耳鬓厮磨、心照不宣。

    她每每去了那种地方,总像个误入成人游戏的生瓜蛋子。可这回她有雄心壮志,自然不能被人比了下去。

    这天晚饭过后,江庆之照例要回房办公,经过时却被荏南一下子抱住了手臂。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手上,江庆之刚要抽出,荏南却得寸进尺地拽住他的袖子,挣扎着抱得更紧了。

    “嗯?”

    一个字就冻得荏南讪讪地松了手,可到底没舍得全放,还是抓了他的袖口,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江庆之揉了下眉间,坚定地移开手,说:“又要干什么?”

    荏南悄悄荡开一个笑,然后连忙一副正经的不得了的样子报告说:“大哥,你陪我练习跳舞好不好,我怕丢丑。”

    这倒奇了,江庆之俯视着她,微微挑眉,“你也怕丢丑?”

    这话捅了大篓子了,江家小囡又扭又缠又撅嘴,不服气极了,她这么乖的囡囡,怎么说的和二皮脸似的。

    江庆之被她缠得没法,只好让步答应,换来荏南的嘴总算放下来,不用挂油瓶了。

    要是按荏南的意思,她恨不得立刻上楼沐浴换上最性感的裙子,再涂上蜜丝佛陀的大红唇,可江庆之不配合,就打算在客厅随便练练。

    荏南刚要耍赖,就听见大哥淡淡说道:“再撅嘴就拧下来。”

    这是什么坏大哥,不哄就罢了还要把嘴拧下来!

    苦命的囡囡只好就穿着学生服,踩着绒毛拖鞋,在自家客厅沙发旁可怜的一点空地,和大哥共舞。

    唱针被一只手提了起来,勾在修长的指尖上,轻轻放下,划过黑色唱片的纹理,清越缠绵的歌声便从黄铜喇叭的漩涡中流了出来。

    “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飘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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