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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生如夏花+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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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节阅读_74

    擞起精神,进口公司完全交给古剑和王小竟,他自己上午去秦立东那边儿,中午吃了饭就出去采买陈家和喜欢吃的东西,再带些报纸杂志之类的零碎儿,下午到四合院儿陪他,一起吃过晚饭回家。

    经常能遇见来传递文件的董煜,李津京一律不给好脸色。

    靠的,看丫就来气。以前贴的近乎着呢,现在陈家和一日日消瘦,脸色也逐渐泛黄,连眼白都变成了黄色。这时候您就躲出去老远?干嘛?这就是找揍呢!

    随着天气进入到春季,四月里的时候陈家和第一次昏迷,时间不长但等于是死亡的倒计时开始。

    李津京已经跟他妈妈详细的咨询过肝癌病人的晚期病状,各种情况几乎是门儿清,甚至应该给他吃什么,怎么保健都详细的列了个单子。

    这一日董煜又带来公司的一部分文件。现在他已经被分公司老总提拔为代理副总,眉梢眼角那股得意的劲儿活像个得宠的太监。

    陈家和靠在一堆松软的枕头里,勉强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时咳嗽了两声儿,董煜瞬间闪出去一步。只见他厌恶的皱了皱眉毛,假模假式的问:“陈总还有什么事儿要交代吗?”

    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招人烦呢?

    李津京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儿,等他走的时候跟了出去。

    出院门儿,一把揪住董煜的头发往旁边儿一带撞在墙上,反手抓着他的脖领子抡圆了就是两拳。

    跟来的司机吓得从车里跳出来赶忙拉扯,“怎么回事儿?别打人啊!”

    “滚蛋!再过来我连你一块儿捅死!”

    “捅他干嘛呀?别脏了你的手。”秦立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正抱着胳膊靠在他那大越野上看戏呢。

    冲那个司机一扬下巴,“识相儿的就躲开,这儿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呢。或者你报警试试,我保证过来的人把你们都抓走也不带碰我们的,信不信?”

    龙庆也从车上跳下来,伸着脖子看李津京暴揍一麻杆儿男,“我给市局的哥们儿先打一电话?就说这丫的寻衅滋事怎么样?”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哥们儿打架必然得帮啊。

    很遗憾,撸胳膊挽袖子的龙庆被秦立东拦着,“别去,让咱们京京自己爽个够。”

    那边儿李津京呼哧带喘的已经上脚踹了,嚷嚷了一句,“爽个屁啊,赶紧把这人拎走,脏了陈家和的大门口儿算谁的啊!”

    秦立东又冲那个司机扬了扬下巴,“说你呢,赶紧把人拎走。”

    秦立东是来给陈家和送药的。不再是杜冷丁,晚期癌症病人的三阶梯止痛——吗啡。

    龙庆勾着李津京的肩膀,“兄弟,咱不能可着东子他们家老太爷一个人来。以后这吗啡我和老潘给你张罗,甭担心。你朋友怎么样了?我听东子说已经出现轻度昏迷了?差不多就给他送医院去吧,家里还是比不了专业的地方。”

    李津京紧紧的抱着龙庆递给他的小包儿。这些药太重要了,杜冷丁持续镇痛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现在只想给他尽最大可能减少痛苦。

    “海棠花儿还没有开。”

    对于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秦立东不置可否,只是让龙庆在外边儿等一会,他进去看看。

    瘦。秦立东几乎不敢相信这个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是陈家和,虽然他一直偏瘦,但现在人已经都脱型儿了。

    李津京问旁边儿的医生,“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睡了?”

    医生摇摇头,“陈先生不是睡了,是轻度的昏迷。”

    没有办法,也许昏迷对于他是好事。至少不疼不痛苦,李津京甚至希望他多昏迷一会儿,或者干脆昏迷下去算了!

    每天看着他强忍疼痛,枯瘦的手指一次一次握紧被子又松开,表面上还尽量保持平静的跟他聊天,听他读书……他终于理解为什么陈家和不愿意他搬来陪伴他最后的时光了。

    董煜的表现陈家和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口里的味道,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顾及面子,不想给别人带来困扰?

    笨蛋!大笨蛋!

    要是真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嫌你变丑,变臭?

    李津京轻轻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言的注视中,陈家和突然睁开眼睛,喃喃的说:“never misjudge the most faithful heart of your beloved,ever thine,ever mine,ever ours。”

    说完这几句话他又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昏迷。医生说他暂时不会再醒来,也表示病人到了这种程度最好还是送进医院。

    李津京扭头看向窗外。

    海棠已经吐出花苞,他答应过陈家和满足他所有的心愿,他就一定要做到。

    “如果他醒了很疼,直接给他用吗啡。”

    扔下这句话之后,李津京和秦立东一起走出了房间。虽然不在乎,但屋外的空气是这么清新,深呼吸,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陈家和想要的蓝铃花已经摆放在他床头,飞羽的股份也都收购兑现转交给了那家冷漠的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基金,还有这个小小的院子,全部按照陈家和的愿望安排妥当。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最舒适的,最后的时光。

    “刚才他说的那一串英语是什么意思?”

    李津京扭头看着秦立东一笑,“最忠诚的爱着你的心永远不会迷失,永远属于你,永远属于我,永远属于我们。贝多芬的情诗。”

    李津京从来不看这种东西,但这是陈家和以前最喜欢吟诵的,顺便给他讲了讲贝多芬这个痴情的老疯子的情史。

    秦立东揉了揉小痞子的头发,“咱们走吧。”

    陈家和等到了海棠花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自己走出来看一看。

    李津京把葡萄架下的藤椅收拾出来摆在在海棠树旁,抱着只剩一把骨头的陈家和来到院子里。

    五月的微风是温暖而舒适的。在陈家和少数清醒的时候会对着一树海棠露出满足的笑容,“谢谢你,京京。”

    这是他对李津京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之后的第二天他就陷入深度肝昏迷。

    家庭医生已经不敢担负这个责任,而在理智的判断下,李津京必须把他送进医院。

    蓝铃花也一起被带进病房,这种早春的花朵已过了绽放的花期,只剩唯一一朵虽然凋谢但还顽强的留恋在花枝上。

    五天后,在李津京,席砚,艾君和其他几个陈家和的朋友的陪伴下,这个失去了最爱的人的坚强的男人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突然他睁开已经紧闭多日的眼睛,虽然没有了焦距,但充满渴望的嘶哑的声音低呼了着:“飞羽!飞羽!”

    李津京毫不迟疑的向前凑了凑,“我在。”

    心跳监控变成了一条直线。

    李津京在心里默默的说:哥们儿,死亡只是一个开始,相信我。

    陈家和的二哥果然不是个好饼。

    李津京简直奇怪,这种家庭怎么可能培养得出陈家和这样的人,怪不得他会青春期叛逆。

    冷漠,自私,虚伪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咱好好一中国人,就算移民英国也别把当地人那套传统也学了个十成十啊?

    李津京尤其恶心董煜狐假虎威的跟在陈家和的二哥身后,丫那下巴都快和脖子成一百八十度角儿了!

    陈二哥的目的只有一个,这套小四合院儿。

    随着房价蹭蹭的涨,这个地段的这种房子已经翻了一倍不止。

    李津京眼睛一转,吊儿郎当的说:“这房子是陈家和生前有律师公正的情况下转赠给我的,按理说,好几百万的东西我确实不应该私占了。但要让我还给你也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请说。”陈二哥彬彬有礼的点了一下头。

    草!假绅士!听我愿意还房子就有礼貌啦?不是刚才那副阶级敌人嘴脸啦?

    “我的条件是,这个叫董煜的,立刻开除永不录用。”既然这家儿人是因为同性恋的问题跟陈家和闹翻,那咱就在这上头做作文章。

    李津京向前倾着身子,一副交代秘密的样子偏又声音足够大,“不瞒你说,我和陈家和以前是同居关系,就是因为这个董煜中间儿勾搭他我们才分手的。这种人你还敢留在公司吗?而且,陈家和对我这个前任都给了套房子,鬼知道他给了董煜多少呢!”

    陈二哥翻脸比翻书还快,绷紧下巴抿紧嘴唇扭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董煜。

    所谓狗咬狗一嘴毛,哥们儿你们慢慢玩儿,小爷我先撤了~

    自从陈家和去世,李津京头一次这么爽快,车开一路就哼唧了一路的灰姑娘。

    秦立东一直担心陈家和的死会给小痞子带来负面影响,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家伙伤心难过。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生怕那句话不对了心思小痞子更难受。

    要说秦立东什么时候最像大野狼?估计现在就最像。

    听觉嗅觉味觉,恨不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接收李津京的情绪信号,所以在这天晚上他很敏锐的捕捉到那种快乐的情绪又回归了。

    把小崽儿扣进怀里,不顾他的挣扎反抗用口水给他洗了把脸。当然,最后挨了一拳才算是消停。

    李津京心满意足的抱着秦立东的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临睡之前想,从今往后,每年必须体检两次。老爸,老妈,他自己,还有秦立东……

    也许是睡觉之前想的太多?

    李津京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古老的建筑和雕塑,扇形拱顶,还有那些长条儿形的彩色玻璃窗。

    一阵钟声敲响,窗外由远至近传来一阵嘈杂,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仅仅一窗之隔。

    李津京好奇的走到门口,推开沉重的大门只见夕阳下一个逆光的人影站在不远处……

    “陈家和!晚餐要迟到了。”

    李津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隐没进阴影。

    一名面带笑容的青年轻快的走过大门拉起陈家和的手,“怎么还发呆了?看什么呢?”

    陈家和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飞羽?”

    他的声音很迟疑,就好像很久没见过这名青年了一样。

    李津京难忍好奇心,又探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名青年正仰着脸冲陈家和微笑,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个亲吻,手挽着手向远方走去。

    这好像是梦,但一切感觉又非常真实,甚至能闻到微风带来混合着野花以及青草的清香。

    飞羽的手是暖的,一如记忆中的柔软。飞羽的笑容在夕阳下是温柔的,一如记忆中的灿烂。甚至手里还攥着一小把他最喜欢的蓝铃花……

    好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死亡只是开始。

    回头望向宏伟的礼拜堂,隐约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过。

    “陈家和,你看,风信子开花了!”

    康河畔,绿茵茵的草地上开满了风信子和蓝铃花,一如记忆中的美好。

    如果可以,请让我留在这里;如果可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守候我深爱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更加勇敢的面对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像夏日之花般绚烂……

    我听见爱情,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微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引自泰戈尔《生如夏花》

    作者有话要说:蓝铃花:又称“苏格兰的蓝色铃铛”或“妖精的铃铛”。

    51、第五十一章 ...

    秦立东翻了个身躺平,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膀上很不满意的调整了一下位置。

    歪过头,熟睡中的李津京看起来一脸稚气,平时灵动的五官显得宁静安详,闭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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